1月5日,新华社官方微信发布文章“泪目!这是大雪后,一个环卫工的最后48小时……”。阅读量达到10万+,在朋友圈广泛刷屏。
文章讲述的是这样的故事:1月1日,5时37分左右,武汉市江汉区环卫工人罗先平在上班途中突发疾病倒地,经抢救无效去世,法医初步鉴定为猝死。在这之前的两天里,由于大雪,他一直奋战在扫雪工作中,从凌晨4时到22时,18个小时,对于54岁的罗先平来说,工作强度可想而知。
当我们还在规划着新年的美好蓝图时,罗先平的2019,仅仅不到6个小时。
罗先平生前工作中的照片
在新华社文章网友留言中,大家用了致敬、伟大、感恩等字眼表达自己对环卫工人的敬意,令人温暖。然而在我看来,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,留给一个家庭无尽的伤痛。我们除了表达敬意,是不是还应该做些什么?
罗先平的悲剧虽是个例,却折射出一部分环卫工人的生存状态,年龄偏大、作业时间长、夜间或凌晨劳作等,是行业普遍现象。
据相关统计,全国一线环卫工人达几百万,年龄偏大是我们对这个群体最直观的的印象,且女性数量大于男性。
在2015年有关报道中,金华市某县的环卫工人平均年龄达到了63岁。另有报道推论,40%环卫工人年龄超55岁,,欠发达地区环卫工老龄化问题尤为突出。
这批年过半百群体中,更不容忽视的是健康问题。
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于2017年对长沙市雨花区1672名环卫工人进行了体检并分析。其中,年龄最小者25岁,最大者60岁,40岁以上者占总人数的84.87%,50岁以上者占40.01%。在这1672名环卫工人中(男861人、女811人),总异常检出率为96.60%,男性为98.84%,女性为94.20%。
另一项以2011-2012年参加体检的871例合肥市经开区环卫工人为对象的研究中,年龄27~66岁,其中男性93例,女性778例。体检结果异常者为365人,占总人数的86.29%。其中心电图异常为各项异常首位,占22.85%。环卫工在作业过程中长期吸入高浓度粉尘和一氧化碳、铅等化学性有害因素,这些因素可能会增加患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。
与环卫工人年龄和健康程度相对应的是环卫工人的工作强度和环境。环卫工人长时间在户外工作,数九寒天也不例外,而且每天的工作时间常常超过8小时,如遇雨雪等特殊天气,加班工作并不鲜见。如上文中罗先平在一天中工作长达18时。另外,很多城市需要错开交通峰值,为市民提供更好的交通环境,很多环卫作业需要凌晨、半夜进行,有悖于正常的工作作息时间。
除了健康问题,另一项威胁更加残酷。
2017年,12月22日凌晨4时40分,7名环卫工人在哈尔滨二环桥上被车辆撞倒,5死2伤。
2017年4月17日东北网的一篇报道显示,2015年哈尔滨环卫工人共发生交通事故147起,死亡31人,而哈尔滨市的环卫工人总数有23000人左右,死亡率将近1.35‰,
2014年中国江苏网报道,江苏常州一家环卫公司的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说,2007年至2014年,常州全市范围大约有5000名环卫工人,每年在岗位上非正常死亡的就达10多人。
据有关部门统计,济南市在2015年共发生环卫工人交通事故42起,造成5名环卫工人死亡。
这个看上去稀松平常,谁都能胜任的工作,却真正成为了一个高危职业。
以上这些工作环境虽然辛苦、危险程度高,但在我看来,还有一些环卫工种工作环境更加恶劣。那就是奋战在垃圾填埋场等垃圾处理设施,整日与成吨垃圾为伍的工人们。那些汇集成山的原生垃圾,腐败、发酵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可能几公里外都能闻到。而这些垃圾聚集在一起产生从有毒、有害物质、各种病菌,会对人体产生极大的伤害。